夜如浓稠的墨水一般浇灌在大地上，四周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不知名的虫鸣叫着，好似无处不在。
一点火光忽隐忽现，老头叼着烟。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他在生气。他不会将情绪表达在脸上，因为他认为这样有博取他人同情的嫌疑，而且他在几十年岁月中仅保存的一点自尊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月亮从云的身后探出半个身子俏皮的眨了眨眼，借助这一点光亮我看清了他的脸。如同干裂大地的皮肤，眼角的皱纹层层叠加几乎要盖住他的眼睛。烟雾弥漫，很快便遮住他的脸。
他轻咳几声，整个人蹲在地上，我看了看他后将手中的几元零钱丢到他跟前的一个破碗里。老头眼角的皱纹在这一刻舒展开来，他顿了顿，随后卧在地上，仿佛这将是他最终的归宿。
他嘴角动了动，一声轻语，随即被风吹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