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众人围坐。若是让他人见了眼前的景象定会大跌眼界。围坐在桌旁的这些人,隶属各大武门刀派,彼此不相待见。甚至有几派一见面便会以死相拼。今夜,能令他们放下仇怨,共商对策的唯有一件事。
老者发丝灰白,双手颤抖。虽然他已拿不动刀,杀不了人,但其江湖地位无可撼动。此人便是天地门门主,池上信长。
他声音颤抖:“诸位能看老朽薄面,聚集于此。老朽深表谢意。”
同座中,一位男人脸上的刀疤触目惊心:“老不死的!少他妈这么多废话。”
池上雄烨拍案而起:“刀疤脸,不要不识抬举。”
“哼。”这些人明争暗斗乐此不疲,“亏你刀法数一数二,还做这老头的跟班。”
池上信长捋了捋胡须:“刀疤脸,你就不要挑拨我们父子的关系了。大家这次来便是讨论如何应对当前局势的。这健一雄二一事,诸位可有对策?”
位列中一位中年男子缓缓开口:“健一雄二在江湖上原本籍籍无名,但前段时间横空出世,自立门户挑战了多家武馆。见过他刀法的人,无不称奇。”
老人点头称赞:“井上兄说的不错。老朽派人查了查,他原本是小田正和的门客。3个月前被逐出门户。”
井上风剑道:“哦?没记错的话,这小田正和是天皇眼根前的红人。前辈还查到其他什么没有?”
“听说当日,天皇登门拜访,安排比武切磋。相传这健一雄二出手太过狠辣,惊动了客人。所以被逐出门外。”
井上风剑眉头微皱:“当真只是惊动了客人?”
“妈的!”刀疤脸拍着桌子,“井上风剑,你怎么如此婆婆妈妈的,此人不就是一个江湖新人,战他便是!”
“哈哈哈!”池上雄烨哈哈大笑,随口吐出两字,“草包!”
男人青筋暴起:“妈的!池上雄烨,等等可有兴趣切磋武艺。”
“正有此意!”
池上信长道:“刀疤脸,你说的这个新人可是战败了七位武士的高手。况且老朽估计,他的后面有天皇撑腰,不然不会崛起地如此之快。”
“此话怎讲?”
老者喝下一口茶,望了望众人神色:“他使的刀是惊寂!”
“惊寂出鞘,江湖惊寂!”座下一片低声细语。
池上信长道:“此等名刀,天下罕有,天皇此次是想要好好整治我们了。”
一名武士开口:“惊寂虽是名刀,但外表看来朴实无华,难以辨认。况且这把刀是上任天皇所用,前辈当真没有认错?”
“恩,不会有错。上任天皇精通武技,不同于现任。老朽亲自去看了健一雄二的比试,那刀出鞘时的瑟瑟鸣声,不会有错。”
众人一阵沉默,老者道:“事态很是明了,健一雄二便是天皇派下挑战我们的人,若是他将我等尽数击败,不仅辛苦经营多年的威名扫地,而且作为尚武的武士我们亦必须听命于他。”
“好毒的计。” 井上风剑道,“若是健一雄二败了也同天皇没有任何关系。敢问前辈可有计策,化解危机?”
“计策当然是有的,而且不需要我等出手。”
“哦,池上前辈快来说说。”他们都表现出了少有的尊重。
“天皇的人,我们没有必要去正面得罪。他不是要以武治武吗?”老人儒雅地喝了口茶,“各位听说过泽也千鹤吗?”
“无门无派,独立的浪客。听说他刀法快若闪电!”
“不错,老朽所见同健一雄二不相伯仲。前段日子,他灭了清刀流第一高手。这家伙是个武痴,不为名利不为钱财,只求温饱,追求的就是那天下第一的武功。”
“依前辈的意思是?”
“此事还需在座各位帮忙,老朽之计只要放出这天下第一的名号为泽也千鹤所属,健一雄二总会与他对上。到时候我等只需坐井观天,待他们分出胜负后再把这天下第一的名号抢回来。”
“妙!妙!妙!”众人大赞。
茶会散场,众人来到茶楼外,两位武士遥遥相对。池上信长咳嗽道:“江湖规矩,比试切磋,生死各由天命!”
池上雄烨踩着木屐,右脚塌前,拔出长刀摆开阵势。
面前的对手脸上的刀疤触目惊心,论资历论武功,刀疤脸有绝对的信心。他手握长刀:“池上信长,你这老家伙真够狠的,又让你儿子送死。”
他冷哼道:“送不送死,比过才知道。”
“啊!”两人大叫着朝对方跑去。两刀相撞发出了刺耳的交击。
刀疤脸笑着:“小子,力气不小啊。”
池上雄烨没有说话,武士刀在牵引下晃动着,脚下步履移动,刀式由下而上,寒芒闪动。刀疤脸面色凝重急忙收刀后退。
老刀客们道出了此招名称:“天地霸刀,粘字诀。没想到这小子已经练到第二十二式。”
“哼!当年你大哥练到二十三式,不是照样输给我!”男人回忆起脸上那道疤的由来,大怒,“今日,你的下场亦然!”
两人再次拼斗在一起。这场武士间的搏斗,必是要分出生死的。池上雄烨向后退去,刀疤脸的刀法势大力沉,他的虎口此时微微发麻,只得避其锋芒。狂妄的刀客大喊:“看到没有,我才是天下第一!哈哈哈!”
男人长刀横劈而至,池上雄烨反手持刀侧身抵挡,刀势难以止住,武士的额头渗出汗水。对手的武士刀马上就要切开他的腹部。池上雄烨微蹲下身,摆动腰腹,长刀蹭动带起火星四溅。于此同时,对手的武士刀已是划破了他的皮肤,扎进肉中。武士大吼一声,刀口向上一提,只听一声惨叫。方才还势在必得的刀疤脸断下一只手臂。池上雄烨拔出了扎进肉里的长刀,扔在地上。朝着面色苍白的对手走去。
“饶命!饶命!”刀疤脸面露乞求之色。
池上雄烨未有言语,一刀斩下对手的头颅,他抓着他的头发,把头颅提了起来:“今日,吾兄之仇终于得报了!”
老者看在一旁微微点头,转身吩咐下人:“还不快去请医师,为少爷疗伤。”
“是。”
看客们议论纷纷:“看来,天地门后继有人啊。”胜负已分,过不多久,众人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