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掠过,野草摆动,阳光映在他的草帽上,男人刀削的脸庞,双眼细小,并成了两条线。丑陋的样貌,脏兮兮的穿着,口中叼着一根稻草。泽也千鹤的口中发出阵阵鼾声,突然他仿佛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原地跳起。
他吐出稻草:“日出呢,我的日出呢?”
日晒三杆,泽也千鹤指着太阳直跺脚:“没看到!没看到啊!我的武境,武境啊!”
武士决定了,呆在这个山头等待下一次日出。
一颗石头破空而落砸晕了一只兔子。泽也千鹤赶忙扑了上去一把擒住:“老和尚只吃素的,真是没劲。对了,这次打些野味,回去混入斋饭里。待他们吃下后,当面戳穿。啊哈哈哈,甚妙,甚妙啊!”想到得意处,男人眯缝着双眼笑得甚是大声。
吃着自己烤得兔肉,泽也千鹤津津有味:“这才是人吃的东西。”
“你是泽也千鹤吧。”年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青田赤木要战你!”
泽也千鹤自顾自地吃着,没有搭理他。年轻人道:“你为何不作答?难道是怕了?”
武士边吃边道:“要送死,不要急,等我吃好!”
“你!”青田赤木坐下,“口气这么大,那么好,我等你。”
半个时辰后,泽也千鹤总算是吃完了,他转过身。眼前的刀客面容俊秀,长刀刀柄纹着一颗狼头,英气逼人。
男人头戴草帽,双手往自己衣服上擦了擦:“你谁啊?”
“我是青田赤木!”挑战者没好气的样子,“败了你,我就是天下第一了。”
“天下第一?”泽也千鹤最近时日一直呆在穷乡僻壤,还真不知道自己已经当上了天下第一。
“少装蒜!拔刀便是!”两位武士面对面,拔刀相向。
武痴也不多说什么,挺刀便战!空旷的草原回荡着武士的怒吼以及金铁的交击声。青田赤木刀法自成一格,虽没有泽也千鹤那般快速,但刀刀沉稳,守势坚如磐石。泽也千鹤久攻不下,出刀稍显急躁。对手抓住机会,一挡一甩。男人急忙后退,身上衣服已被划破,刀芒险些扎进肉里。武痴兴奋道:“有意思!再来!”
双方斗了几十合,泽也千鹤算是摸清了对方的路数,眼前之人刀法偏守势,只待对手露出破绽便会以雷霆之势予以重创。倘若换做数月前,泽也千鹤定会拼命进攻,如此一来反而正中对手下怀,败亡乃迟早之事。武士回想着当日同老和尚比武时的棍法,刀芒晃动,带出一道道刀影,牵动着敌方的刀势。青田赤木目前所使的刀法本来就偏向被动,倒成了泽也千鹤悟武的绝佳跳板。青田赤木并非是笨人,看出了端倪。刀法由守转攻,声势犹如群狼咆哮,甚为凶猛。可,令他冷汗直流的是,凌厉攻势宛若泥牛入海,在泽也千鹤画出的一个个漩涡内消失殆尽。
正当青田赤木战意消逝之时,“汀”的一声脆响,泽也千鹤手中长刀被苍狼之刃斩为两截。挑战者大喜过望:“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虚传,论刀法我甘拜下风,但这天下第一非我莫属。”
刀折两段,打断了泽也千鹤悟武的妙境,他还来不及破口大骂。长刃已穿破了他的左手手臂。武士吃痛之下大吼一声,左手扣住长刃,右手持着断刃,向前刺去。青田赤木不愿放弃传家之宝,稍事的迟疑断送了尽在咫尺的胜利。“啊!”他闷哼着,不敢相信地看着一柄断刀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两人双双倒于旷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