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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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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只眼

    我叫苏青柠,玛丽苏的苏,青苹果的柠。

    名字的来由,是因为我妈怀我时,我爸买的一兜酸橘子。

    拿去给见过市面的村支书看,说这是青柠檬。

    我妈一听,就用这个给我做名字了。我也觉得不错,不然叫苏橘子,想想就后怕!

    别看我名字秀气,其实小时候特别淘气。淘气到什么程度,我能在一天里把住在我隔壁的二蛋修理三遍,把他蛋蛋拿绳系上扯着玩……

    气得隔壁我二婶,也就是二蛋他妈天天上我家找我爸揍我。

    要说我爸揍我,可比揍我弟狠多了,倒吊起来用皮带抽。我妈还时不时的在边儿搭把手,把一对一单方面猛K变成二对一男女混合双打。

    还根据战况喊出各种助战口号。

    我爸如是喊:“小B崽子,看今个儿不拔你一层皮!”

    我妈心更狠:“往死了抽,抽死我再生!”

    可没用,我就是改不了这性格,打多少遍都没记性。

    直到有一次,我惹在一桩祸事,性子才算有所收敛。

    我那会儿刚六岁,整天在村儿里晃着玩儿。要说那会儿的治安,可比现在好多了。我早上天刚亮就跑出去,晚上擦黑才回家,绝对不会丢。

    不像现在,女大学生说失联就失联,不是被那啥了就是被那啥了。

    一天闲来无事,我就招呼我那些虾兵蟹将去野地里玩。

    男娃去水田里抓蛤蟆,女娃在田梗边上挖菜。

    要是往天,身为孩儿子头的我一定会下水摸蛤蟆。可因为上两天刚挨了顿狠打,走道费劲儿,所以就消停的拿着XX卫生巾的袋子在一边挖菜。

    乡下的野菜很多,有婆婆丁,抢莫蒜(家乡话,一种小野蒜),蒿芽,柳籽儿等等。

    因为我弟特别喜欢吃抢莫蒜,所以我就只往那上面盯。抢莫蒜长在地底下,非常不好找,要看叶子。

    拿刀从一侧往深了一剜,就出来一个小蒜头。

    我找这个很有经验的,边走边挖,不一会儿就挖了半口袋。离我那些小伙伴儿,也越来越远。

    刚想起身回去,就发现脚下有三簇圆圆的叶子迎飞轻摆。我用手一捏,果然是抢莫蒜。

    这么粗的蒜叶,下面的蒜一定很大。

    我把XX卫生巾的包装袋往旁边一甩,撸起袖子开挖。

    先用刀后用棍最后用手拔,不知不觉,眼前的地面已经让我刨了个半尺深的坑。

    可蒜,还没影呢!

    哎呀我去,这小玩意儿长得还挺顽强!

    心中不服的我捡起刀,继续往深了挖。挖了几下,刀被挡住,再挖不下去一点。

    我用刀戳了戳,不是石头。拔开土一看,是块木板。

    已经腐烂了,我用刀又戳了两下,一下子戳出了个黑窟窿。

    一股说不出的臭味传来,熏的我跌了个跟头。

    要是一般人,这时候早跑了。

    可我就跟魔障了一样,非要把那三颗蒜挖出来不可。

    于是我屏着呼吸,连扣带刨,硬是帖着木板把那三颗蒜给挖出来了。

    心满意足的站起来一看,我才发现我刚刚挖到的那块木板,是棺材的一角!

    而且,被我用刀戳了个窟窿!

    我小时胆壮,不仅没害怕,反而蹲在地上往窟窿里面看。

    窟窿里面纯黑,看不清一点东西。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直射下来,没能把里面照亮一点儿。

    见什么也看不到,我拎起袋子往回走。

    远处,二蛋已经生火烤蛤蟆了。

    回去的路走到一半,我突然觉得长在坟边的这三颗抢莫蒜特别恶心。于是三两步跑了回去,忍着臭气把蒜又埋回去了。

    本来想把那个棺材角也给埋上,可那味儿,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再加上那会突然刮起了小风,吹的我心里毛愣愣的。

    一连打了个两个冷颤后,我撒丫子就往回跑,就像后面有狗追一样。

    回去的时候,二蛋他们已经把蛤蟆烤好了。虽然不多,身为大姐头的我却独享了五个。

    美味当前,谁还记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擦擦沾灰的嘴,我狠扁了二蛋一顿,以解他妈到我家告状之仇。

    插着腰,和颜悦色的对他教训道,“二蛋,你敢告诉你妈我揍你,我就把你蛋蛋揪出来当泡踩!”

    二蛋一捂裤裆,撇着嘴哭道,“小柠姐,我,我不和我妈说。”

    “叫大王!”这蠢货,怎么教不会,真让我操心。

    晚上,‘蠢货’的妈,我二婶再次杀进我家,我的晚饭也从蛋炒饭变成了竹板炒肉,扫帚巴掌一锅烩。

    这回的男女混合双打结束后,我非常争气的发烧了,体温差点就把温度表的红线顶到头。

    我琢磨着,这怎么也得有七八十度吧。

    我妈抱着我直掉眼泪,一水瓢砸向我爸的脑袋,“哪有这么打孩子的,你当老娘生孩子和母鸡下蛋似的,蹲那一使劲儿就出来了?小丫要是有事儿,你信不信老娘把你根儿剪了喂狗?”

    我爸脑袋被打水瓢打得‘嗡’的一声,脸色当时就变了。不过他没和我妈这个老娘们家家的见识,转身出去找大夫去了。

    我们村儿不大,就两大夫。一个是快八十岁的赤脚郎中,一个是念完中专回来,拿行医执照的西医。

    我爸先找的,是那个牛逼轰轰,要钱死贵的西医。

    一个退烧的小平针扎下去,我这体温不仅没降,反而噌蹭的往上窜。

    那感觉,和被放锅里煮了一样。

    当时电视上有个感冒药的广告,主角是一青一红两大闸蟹。

    青蟹问,哥们,让人煮了啊。

    红蟹说,什么啊,发烧。

    我此时的感觉,就和锅里的螃蟹差不多。

    那个大夫给我治了两天,打针吃药吊水一样没少,可体温就是占领高位不后退一步!最后那大夫把听诊器一摘,和我爸说,“送医院吧……”

    那会医院那个烧钱劲儿,我就啥也不说了。仪器做了一堆,结果是我除了发烧没别的问题。

    可这烧,打多少药退不了。

    住了两天院后,我妈主意颇正的带我回家了,为此,还和我爸打了一架。最后,以我爸失败告终。

    回到家,我妈就把那个八十多岁,一条腿都迈进棺材里的老郎中——我三爷找来给我治病。

    三爷把三根像树皮一样的手指往我脉门上轻轻一搭,只一会就拿开了。没等我妈问,他就明说他治不了。

    三爷虽老,说话却中气实足,他把手往西一指,“她得的不是实病,你们去那儿看看吧。越快越好,别耽误了!”

    我们村儿的西边是一大片树林,在没改道前,树林里有个只住了十几户人家的老村。

    现在,那十几户人家都搬进了我们村儿,只有一家姓吴在那坚守。听村儿里的老人家说,那家的女主人是跳大神的。

    我三爷走了后,我爸妈没再耽搁,背着我往西边去。

    到老村时,正是天擦黑的时候儿。

    因为荒废了,村里到处都是草,走到里面,沙沙直响。那些被废弃的房子,只有两三间上着锁的看着去还算完好,其余的,都已经破败。

    没了门和窗户的老房,像张着大嘴要吃人的怪物。

    老吴家住在老村的最西边,要穿过整个废弃的老村。深草里有条羊肠小道,可因为刚下完雨,特别难走。

    而且特瘆得慌,不时的有不知名的动物在草丛里跑过,还有树上的鸟,叫的和小孩哭一样。让人听了不由得心里打颤,头皮发麻。

    我不敢看不敢听,把脸藏在了我爸的后背上,用双手把耳朵捂得紧紧的。

    我爸背着我到老吴家时,老吴家的男人正在院子里打水。天色黑漆漆的,勉强能看清人影。

    我爸让我叫他三叔,我妈让我叫他四哥,也不知道这两人都是从哪论的辈份儿。

    因为老村儿只住了这一家人,所以没有拉电。吴三叔把我们进西屋后,点了两根蜡烛照明。

    屋里灰蒙蒙的,除了炕和炕柜,就是地上摆放的两只用树桩做成的椅子。我们一家三口的影子被拉长映在发黄的墙上,张牙舞爪的。

    空气里,是灰尘和刷锅水的味道。

    问明我们的来意后,吴三叔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过来带我们去了东屋。

    东屋里也是点了两根蜡烛,光线却比西屋亮堂的多。摆设也多,地上有两口牡丹花大柜,三四只凳子。靠南墙,还有一个披红挂金的香案。

    吴三婶坐在炕上,闭着眼睛,吧嗒吧嗒的吸大烟袋,脸色灰暗,手指甲里全是泥,头发梳的也不整齐。

    她不像吴三叔看起来那么和气,睁眼睛瞄了一眼我妈后,让我妈带着我去香案前跪下磕头。

    磕完后,给我把脉。不同于三爷的只用三根指头,她是用整只手握在手腕上。

    说来也怪,我爸背我来这一路,我都没觉得怎么样。可吴三婶一握我手腕,我脑袋里和心里就说不出来的难受。

    难受到看东西都是双影,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却怎么也哭不出声来,喉咙里像是塞了块棉花。

    我用力甩吴三婶的手,不想让她碰我。偏偏她的手就如生了根一样,怎么都甩不下去。

    等吴三婶真把手从我手腕上拿下去后,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和被人敲了一棍一样。那种痛,根本没法忍受,我把头扎进我妈怀里,器闹着让我妈拿刀把我头给砍下去。

    吴三婶去拜了香,咿咿呀呀的念唱了几句听不懂的话后,身子大幅度的摇摆起来。

    新点的香烧下去三分之一时,吴三婶突然站起身,脸色变得极为不好。

    我妈问怎么了,吴三婶摇头说没救了。

    “这丫蛋太能惹祸,她三天前刨了人家坟,拔了人家坟前三注香,还把人家棺材给凿了个天洞。这两天,又是刮风又是下雨,人家一把老骨头都被泡水里了。这种大仇大恨,人家怎么会轻饶了她?”

    我妈再彪悍,也是个娘们儿,听了这话心中没大主意,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追问什么吴三婶这事儿要怎么破,吴三婶却不搭理我妈了。

    我爸虽然是个庄稼人,可多少有见过点市面。他见吴三婶盘腿往炕上一坐,只吸烟袋不说话,脸上的神色也没那么难看,就知道这事儿,她心中有掂量。

    没犹豫,摸摸兜,掏出一张蛤蟆皮塞到了吴三叔的手里。

    吴三叔往回让了两让,也就收进了兜里。那边儿,吴三婶瞄了一眼,也说话了,“那坟主没想要你家妮子的命,不然早就索她的命了。”

    “他三婶,你说得咋破破啊?”我妈问。

    吴三婶把烟袋在炕沿上磕了磕,再次下了地。重新点燃了三炷香,坐在香案前的小板凳上又摇了会儿后,回头对我妈说,“有法儿。堂上的仙家已经和那坟主商量过了,只要让小妮子过去赔个不是,再把坟主的屋子修修,别再让坟主在水里泡着就成了。”

    我妈一听,回问,“这赔不是,是咋个赔法儿?去坟上给磕个头?我去磕行不行?”

    吴三婶没接我妈的话,边摇边唱。口齿不清,唱的东西我一句也没听懂,我爸妈也没听懂。

    吴三叔就在一边解释。我头痛的厉害,趴我妈怀里意识一会清晰一会糊涂,话也听得断断续续的。

    “一只红毛大公鸡,一只圆肚大坛子,一件儿妮儿帖身穿的小衣裳……一个香炉……去时把香点着……左三圈右三圈……香灭了,马上跑,千万别回头!”

    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等我彻底清醒时,我被一根布带绑在我爸后背上,他一手拎着一只公鸡,一手拎着一个大坛子,手电夹在腋下,照出的光线,照亮了杂草从生的小路。

    我回头,看到我妈正跟在旁边。双手捧着一个插了三柱香的香炉,胳膊上,搭着一件儿我的小衣裳。

    夜极黑,天上连颗星星都没有。远处一片蛙鸣,还能听到几声猫头鹰的嚎叫声。近处,则是‘噗通’‘噗通’的青蛙跳水声。

    水声落后,周围寂静的厉害。

    我想尿尿,就问我们去哪儿啊,我妈连忙压住嗓子嘘了声,“别说话!”

    我搂住我爸脖子,不问了,扭了两下身子见我爸没停下来的意思,就忍着尿意。

    反正,还没到尿裤子的地步。  

    野地里不好走,全是备泥的水田梗。我爸带着我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一片水田,来到一片处地时,我终于认出这是哪里了。

    正是我们这群小孩子挖野菜烤蛤蟆的地儿。

    我爸没停,直接走到了我那天挖到棺材的地方,把手电晃了过去。

    我挖的那个坑还在,因为这两天下雨,坑里全是泥。那三颗被埋回去的抢莫蒜叶子已经蔫了,东倒西歪的没一点精神。棺材角淋了一天的雨,和泥土几乎分不颜色。那个被我戳出来的窟窿,不知为何变大了。

    我爸看了会儿,把坛子和公鸡放下,把我从后背上解了下来。

    发麻的脚一沾地,我差点瘫倒在地。我爸连忙把我扶住,这时,我才看见原来我后面还绑着一根铁锹。

    我妈在没有坟包的坟周围转了两圈,找了个块平地,把香炉四平八稳的放下。

    刚想拿出火柴点着,被我爸制止了。

    我妈一愣,连忙把火柴塞进兜里,把一直拿在手里的小衣裳穿在了被五花大绑的公鸡身上。

    我爸则拿起铁锹,顺着棺材一角开始挖土。挖土的时候,铁锹不小心磕到棺材上,无数只眼冒红光的耗子从里面‘吱吱’叫着跑出来。

    那耗子,可比平时看到的大多了,和猫似的!

    我被吓了一跳,一下子跑到我妈身后躲了起来。我不怕耗子,再大的也不怕。这要是白天,非neng死它们不可。可这大晚上的,还是红着眼睛的……

    我妈也吓了一跳,差点把大公鸡给扔出去。

    相比我们娘俩儿,我爸就爷们儿多了。虽然手一抖把棺材又砸了个窟窿出来,可到底是没跑,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在那里继续挖土。

    不过只挖了几下就停了,挥挥手让我过去。先是安慰我不要害怕,他和我妈就在旁边不走,然后让我从窟窿下到棺材里,把里面的骨头都摸出来。

    “他三婶不是让把棺材盖打开吗?”我妈着急了,回身找家伙什要削我爸。

    我爸一下子把铁锹模在胸前,显然已经把我妈当成了阶级敌人,“他三婶是让把骨头拣出来放坛子里,这棺材下面埋的深,一时半会挖不出来,再耽搁天都亮了……先把棍子放下,咱们有话好说……”

    我妈犹豫了下,掂量下直接下去和耽误时间的后果后,同意了。拿过手电往窟窿里照了照,见里面再没有红眼耗子后,回身直接把我抱起放下去了。

    那一连惯的动作,把还一脸商量态度的我爸惊呆了。

    我也惊呆了啊!我上一秒还在地面上看这两口子拌嘴呢,下一秒就进棺材了!

    而且我妈手没什么劲,我几乎是直接跌下去的啊!

    一棺材底儿的稀泥,我左边身子着地,大头从下和做滑梯似的,差点从棺材头滑到棺材尾。要不是滑到半路有什么东西把我卡住了,我可能就冲出棺材走向地心了!

    我被吓哭了,寒毛全部炸起!

    这里面乌漆墨黑的不说,还特别的冷,冻得我直打哆嗦。

    味道,熏的我都要把几天前吃的烤蛤蟆吐出来了!

    哭了几声后,一束光向我照了过来。我爸在光的那头说,“丫头,快过来……别,别过来。你快把那边的骨头都捡出来。”

    “爸,我害怕……”我哭的更厉害了,用手擦眼泪,却擦了一脸泥。

    “憋回去!”我爸狠声骂道,“没用的玩意!害怕你刨坟!害怕你闯祸!快点,再墨迹,看我怎么揍你!”

    我猛的一下止住声音,不哭了。

    相比我爸那大巴掌来说,棺材里这点黑算个屁。我爸打我可是十打十的痛,能痛得几天睡觉挨不了炕。

    “我拿手电照着,你快捡。”手电晃了几下,光线照在一个地方不动了。

    “爸,我想尿尿……”稀泥里冷,我尿意更浓了。

    “快捡,捡完出来尿。”我爸语速极快的说了句。

    我哦了声,抖着手在稀泥里摸骨头。摸起一根,就扔到棺材头去。

    一边摸了几根后,突然手中一软,摸到一个滑溜溜的东西。

    蛤蟆?

    我拔开稀泥一看,居然是条比我手腕还粗的蛇!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蛇,我吓得头皮发麻,不停的打摆子。随之,下面一热——尿了。

    外面,我妈‘妈呀’一声惊叫,“香……香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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