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莱克斯乘坐自动电梯来到了底楼,坐上一辆人工智能座驾,朝着贫民区驶去。
城市中心的街道除了人工智能机器人外,不可能有人走动,因为每一幢摩登高楼周围都透散着氟利昂反应过后产生的灼热气体。目前根据车体座驾的仪表显示,附近温度为70摄氏度,到了下午2点左右,这一片区域能够达到120摄氏度。
驱车一小时后,埃莱克斯来到了贫民区,他是专门负责原料采集的官员和贫民区安全的官员。
“现在待机。”男人看向挡风玻璃外因为热量而扭曲的风景。
人工智能清澈的声音:“是的,先生。”
他踏行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脚底的热量仿佛从烈狱传来。男人健步走入一幢建筑。
“你好,埃莱克斯先生。”大楼的安保系统确定来者身份后,自动门随即打开。
埃莱克斯径直沿着楼梯朝着地底走去。向下走了一段时间后,他来到了地下广场。老埃莱克斯亲自设计的空气循环通道系统,成为了贫民区居民最后屯驻之地。
男人行走在这个被遗忘的世界中:口渴的人们舔着墙壁渗出的水;几天没有进食的人们躺在地上等待着死亡;刚出生的婴儿哭闹着想要喝上新鲜的奶水,而他的母亲才因为大出血难产;人们哀嚎和苦难的声音此起彼伏。
衣衫残破,神色涣散的人道:“救救我们吧,埃莱克斯。”
“救救我们吧,埃莱克斯。”
“救救我们吧,埃莱克斯。”
……
他们伸出乌黑柴瘦的手,希望触碰到希望。
埃莱克斯穿过人群来到了一处密室,大门关上,男人终于控制不住坐在地上抽泣着。大约过了5分钟后,一个男人递上一杯水:“这是海水,能够让你清醒一些。”
埃莱克斯默不作声,后者直接把它们浇在他的头上。男人大吼:“清醒一些吧,你不再是那个大男孩了。站起来,你的人民需要你!”
埃莱克斯擦了擦眼泪,深呼吸了一口气。男人继续道:“好吧,快告诉我,中心城区的情况。”
“皮诺特,让这个可怜的家伙缓一下劲吧。他爸才死不久。”房间内的另一个男人道。
“吼吼,天呢。可怜?谁可怜我们。淡水进化系统已经接近瘫痪,那群杂种还在每天24小时的开着派对。每一秒中,外面就会有至少两个人死去!该死的!埃莱克斯,我们知道他们杀了你父亲。我们知道你父亲是因为提议将我们这些贫民一起送上太空而被杀害的。所以,你必须坚强,至少,为了你的父亲。”
他继续道:“那艘飞船的原材料,是我们这些贫民们从淹没在海底的城市内挖掘寻找而出的,我们为了建造那艘飞船牺牲了成千上万的人,而他们,那些抱着狗的婆娘们!那些玩着女人的肚子流油自称高贵的胖子们!那些整天吸食毒品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杂种们!他们有什么权利活下去!他们有什么权利主宰我们的命运!革命,正义的革命!这是你说的,埃莱克斯的儿子啊!”
埃莱克斯终于开口了:“今天是我人生中最为艰难的一天。请原谅,皮诺特。”
他来到桌旁,房间内围满了人,他们等待着关于城市中心区的最新情报:“飞船已经建造完毕了,测试也完全符合要求。预计他们会在今晚起飞升空,今天晚上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我会对整个城区的AI系统输入病毒,整片城区的电力切断后,城市会一片黑暗,这就是信号,届时他们的防御攻势将荡然无存。请你们保证,俘虏他们后不要杀死他们。”
“不可能!”人群中一个声音传来,“我!马奇诺第一个反对这么做!这群人类的蛀虫,草菅人命,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们!”
“对!”众人附和道。
皮诺特微笑地看着他:“埃莱克斯,我们都知道你是善良的,但是有很多事不是单单靠善良就能解决的,如果这是一场革命,怎么可能不会留下鲜血。如果他们如此这般对待我们而没有付出任何的代价,那么上帝都不会原谅我们的软弱!”
贫民区的人们双目中喷射着怒火:“没错!”
皮洛特道:“15万人的性命,和476人的生命哪个更加值得保护?”
“确切的说是473人。”埃莱克斯做出了让步。
“当然,当然,你的弟弟们和妹妹都会安全的。” 皮洛特对着众人大叫,“如果发现任何人伤害埃莱克斯的直系亲属,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听明白了吗!”
他们看到了希望:“是的!长官。”
“你们的武器配备是否足够?”
“在挖掘材料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许多保存完好的兵工厂。这点你可以放心,人类的文明必须要由劳动者去延续。”
埃莱克斯站起身:“晚上,等我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