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一直是我十分敬重的领导,在报社这两年一直是靠他一点一点提携教导着,让我从一个愣头青成长到现在,前段时间我和他聊起哑巴的时候他也不住唏嘘,千叮万嘱让我多学习,该做哑巴的时候就要做个哑巴,本来我只当这是一句笑话,没成想今日却一语成谶。
编辑部的总编傅老师准备退休了,我们几个手下人纷纷议论,这总编的位置恐怕只有老蔡能接手了,论资历我们这个窝里面十有八九都是老蔡一手带起来的,论能力老蔡更是独占鳌头,什么时候有大的活动好多人都是指名要老蔡盯着,可这还没来得及恭喜他呢就听社长说老蔡辞职了。
当天晚上我接到老蔡的电话,约我出去聚一聚,我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想了一路,一见面就忍不住问他,奋斗了十几年马上退休了怎么就忍不了了?
老蔡笑了笑,嘱咐我多吃点东西,说是家里孩子在外地挣了钱要尽孝,想接他过去住,自己老伴走的早,在这边也没什么好挂念的云云,末了告诉我有机会去深圳的话记得联系他,只可惜那夜喝的太多了,写着地址的那张纸条至今也想不起来放在哪里了。
第二日我带着宿醉的头痛摇摇晃晃赶到报社虽是迟了一会儿却难得没人絮叨几句,这才又想起老蔡走了,抬眼一看办公室一个小姑娘转着圈的发糖呢,坐下一问才知道,这是新来的总编,据说是某个文学届大人物的丫头,过来镀镀金,我突然明白了,忍不住义愤填膺,冲到社长办公室,只可惜社长不在,后来才知道社长那日去火车站送老蔡去了。
下午社长回来的很晚,刚进办公室就被新来的总编堵在了里面,说了什么也听不清楚,不过从那以后社长还是像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总编办公室就热闹了,每天门庭若市,各个报社媒体都来争相拜访,总编的“才华”也在各个出版社、报纸上屡次夺嫡,那水平真的是…
报社没什么变化,干活儿的还是那些人,老蔡也不知道后来过得怎么样,年前到社长家拜访的时候听社长提起他我就再也忍不住了,当面指责起社长来。
社长看着我,等我词穷略显的尴尬的时候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而后才缓缓开口。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都看得出来,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老蔡只教你做个哑巴,却没人教你做个瞎子,少几个人才没人在乎,可拍马屁的机会不多,我明年就退休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哦,忘了说了,后来过了几日总编又在各大头版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关于我的父亲——我从未依靠过他》
请登录之后再进行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