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极西有莽荒之丘,上有朽木曰葵。葵之朽也,乌烟瘴气,腐臭盈天,飞鸟不栖,虫兽趋避。
上古有大宏愿者,慈悲若南海,度众生罪恶,涤万物魂灵。尝于此木枯坐万载,憎而去。其去五万八千载,葵下生一物,曰畸。曾吞人,感生灵行状,遂学。自断百足有余,余四。二足立,二足为臂。蹒跚绕葵数周,引颈鸣,三日乃止。初桀桀,立人毛发;后呜呜,催人泪下。自此竟言。又万千载,畸吞人不计,愈通彻,自取字曰零,以万物始意。
一日,大宏愿者复至,见零,骤恐之,被发跣足南奔,力竭而死。零怪之,渐生南向心。鸣数日,告葵,南行。
莽荒之丘下有弱水,浑浊恶臭,非人不度,度必灼其肤骨。零不知,灼伤。虽然,仍度。废一足,踽踽独行。路食腐物,为万物不齿。
如此十四载,竟至南海。雀跃似孩童。取水饮之,映照形貌,大哭,思葵,反莽荒。至今未离。
书曰:独行而踽踽,是谓畸零。是谓此也。
(摘自微信公众号:1318次列车/作者:橙小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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