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身着军装，一手撑着额头，若有所思。他是我国第一代航天人的代表。“徐亮是我们得天独厚的机会，他们的交流层次已经达到了友谊的程度。可…可…唉…….这问得都是什么问题？这些问题是一个博士问得出口的问题吗？”
贺邵秋听完了领导的抱怨后，缓缓道：“杨前辈，现在徐亮基本上都是口述问题，您看到的通讯报告，都是由设备录音后结合引力波通讯接受方面的讯息合成后的报告。”
“恩恩，这我知道。”军人看着那些对话微微皱眉，“这外星人也真够无聊的。”
贺邵秋来到他身边，指向其中一处对话：“前辈，看这段，用红色字体标识的这段。”
“我看到了。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在玩猜字游戏，红色字体是徐亮当时思考的东西。”
杨先生喃喃：“咸鱼？妓女？外星人干嘛重复这些话？”
贺邵秋耐心地解释：“他们在猜徐亮脑子里想的东西。”
他表情有些失态：“搞什么鬼东西！在这么下去徐亮这个点就要失控了，我们的接触计划迟早变成笑话。马上，去把张丽琴还有刘欣慈叫过来。开个会！马上！”
贺邵秋接受了任务。
……
刘欣慈和他的学生漫步在草坪上：“小徐，我们师生俩好久没这么一起散散步了。”
“老师。”徐亮发自肺腑的感激道，“要不是加入了您的引力波通讯研发小组，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圆了儿时的梦。”
“你是指现在所从事的工作吧。小徐，你毕竟是从事科研的，国家待你不薄，给了你这么好的机会。”
“我记得我曾经背叛了自己的祖国，还是说祖国抛弃了我更加适合一点？”
“小徐！”老师微微皱眉，“个人问题不要斤斤计较，那次的事我们不都私底下交流过好多次了？都是外星人引导的。”
“可选择的权力在于他们，不是吗？”他永远无法忘却母亲晕倒在法庭的那一刻，威严的法律铁面地没有一丝关怀。
“不聊这个了。今天贺邵秋给我看了你最近的通讯报告。小徐啊，你也是时候长大了，不要浪费时间在一些无意义的问题上。”
“老师，也许以后两个文明建立邦交就要参照我现在的通讯报告呢。”徐亮微笑着，“我们伸出右手，外星人口中说着咸鱼。他们不是再谩骂我们人类，而是我们大脑中的想法被对方所承认。然后我们再以人类的方式握手。”
老科学家听得一愣一愣的：“你是认真的？”
“开玩笑呢，老师，别当真。”
刘欣慈举起右手就要向他抽来：“臭小子！好久没打你了，皮痒了是不？”他们在草坪上追逐着，快乐着。
两位男人勾肩搭背，喝着橘子汽水：“老师，听说你最近和美国俄罗斯谈项目？忙不忙啊？”
“说实话，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只要在地球上做一个接收器就完事了。整天嘟囔着计算运行轨道，引力平衡，抗辐射材料，等他们尝试把引力波通讯和空间站两种技术结合的时候，才会明白前面的那些只能算是开胃前菜了。你也知道我们对外宣称是花费四年才搞出来的，但前前后后的沉淀当真是厚重无比。”
当初徐亮亦是引力波空间站通讯技术的研发参与人员，怎会不知其中的艰辛。刘欣慈拍了拍学生的肩膀：“你现在这个职位，前途一片大好，要知道今后我们同外星人的接触一定会深入下去，我从小贺那里打听到，党中央已经考虑成立一个新的部门。你这小子掉在米缸里，别不知足啊。”
徐亮看着老师眼角深深的皱纹：“老师，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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