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坐满了一众骨干，杨先生身着军装，他是我国第一代航天人的代表。军人微微皱眉：“小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杨前辈，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徐亮已经完全偏离了我们接触计划设立的初衷。”
张丽琴女士插言道：“邵秋，这几年接触下来，外星人只单方面中断过两次通讯，而这两次中断的原因皆是由于徐亮这个人。虽然我们到现在都不清楚徐亮对外星人来说为何如此重要，但如果徐亮被踢出接触计划，那么谁敢保证不会发生些什么？”
她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刘欣慈：“刘博士，你也说两句。徐亮不是你带出来的吗？”
大刘抽着香烟，缓缓道：“我个人也不是很支持徐亮继续参与接触计划？”
参会人员皆是露出吃惊的表情，张丽琴亦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杨先生道：“博士，你倒是说说看你的看法。”
“小徐大学4年级的时候开始跟我，那时候的他可不像现在这样。现在的徐亮看起来背负了许多沉重的东西。我想同外星人的接触逐渐将他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一个我所不了解的人了吧。”
“荒谬！”王氏领导拍案而起，“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个人的问题怎能与国家问题相比。刘博士，虽然你在科研方面取得了出类拔萃的成绩，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座下一片熙熙嚷嚷：“领导说得对啊，个人利益怎能与国家利益相提并论。亏这刘欣慈还是党员，思想觉悟怎么这么低？”
王领导继续道：“这次来我们新成立的地外接触部门考察，我也带来了党中央的下一个五年规划。我看了看，个人认为任务极其艰巨。没有地外文明的帮助，要完成这些宏伟的目标近乎不可能！所以……”
他看向军人：“老杨，抱歉，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了。”
前中国宇航员微笑：“没事，王先生有话直说。自家人都是。”
高官铿锵有力：“所以！我们一定要抓牢时代给我们的机遇，为中华名族之腾飞而努力奋斗!”
“说得好啊！”
他双手虚压：“我们的工作要抓牢一切可能，绝不能有丝毫的放松。咬定青山不放松，在与地外文明的交流中共同学习，一起进步！”
台下掌声雷动，座下刘欣慈叼着香烟，眯缝着双眼，一并用力地鼓起掌来。
……
会后，杨先生单独找到贺邵秋，两人坐在一间小房间，喝着绿茶。
“小贺。”长辈缓缓开口，“刚才会上有些热闹，我还没听清楚你要说的话了。”
“杨前辈，您也是知道的。徐亮同外星人接触的工作有时是敲字的，有时是口述的，有时他只是动了一下脑筋。前两者都好办，可第三种接触方式。”
“是啊，唯有天知地知，徐亮和外星人知。”他想到了徐亮这种创新的工作方式还被领导赋予了嘉奖，顿时摇起头来，“谁叫他是我们的头号接触员呢。”
“虽然接触之后，他都会凭借记忆写下那些提问，并且我们也对他进行了测谎。但是……”
杨先生点了点头：“但是，你还是不确定他在想什么？”
“没错。”
他们共事多年，他清楚贺邵秋不会说一些没把握的话：“证据呢？”
“杨前辈。”他递上了一部分通讯片段，“请看一下这些，这是昨天晚上的。通常他使用思维接触方式进行沟通的问题都是一些比较无聊的，没有意义的。”
这点军人了解得十分清楚。贺邵秋接着道：“这是去年通讯的存根。”
他微微皱眉：“怎么会是一模一样的问题？外星人没有察觉吗？”
贺邵秋沉声：“徐亮在欺骗我们，至少有一年时间，而且他还通过了测谎。也许…我个人认为外星人在引导他做一件事情。可我想不出，对他们来说什么事情是重要的？”
“是啊。外星人和我们接触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关于这点军人也经常独自思考，“小贺！”
“恩，前辈。”
“从现在开始要对徐亮进行更加严格的监控，他和什么人接触，说过什么话。都必须记录在案。并向我做阶段性汇报。”
“是的，杨前辈。”
……
夜晚，贺邵秋躺在自家的床榻上翻看着那些通讯记录。他用记号笔标记了一些语句，目光停留其上。
选择的权力，在于你。
男人闭目叹气：“选择，怎么选择？选择什么？徐亮这种社会阶层的人，有选择的权力吗？”
“亲爱的，快睡了。”他的妻子柔声道。
“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我还要看一会。”
“其实你可以放下这些，多陪陪我们。过几天儿子幼儿园有活动，一起去吗？”
女人望着丈夫，虽然她已断定他会作何选择，但她还是选择一试。
贺邵秋点了点头，伸手触碰妻子脸上挂着的微笑。这一刻他选择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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