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每个月总有那么一天会被人吵醒,“好,请稍等!”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烦躁的抓了抓头皮,踢开被子不悦道:“就来了,别敲了!”
“怎么才起床?!”门外,她一如既往劈头盖面的扔了句,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不自觉的嗅了嗅,锁眉道:“满屋臭烘烘的,怎么也不搞一下卫生?!”
我无精打采的关了门,敷衍道:“搞,等下就搞!”
“你瞧这乱七八糟的像什么样子,”她嫌弃的抹了抹凳子,大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白了眼我,“懒的搞就找个女朋友嘛!”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赔笑道:“哪有那么好找啊!”
“也对,你瞧你十七、八岁的人了还这样邋里邋遢的怎么会有女孩喜欢!”她说着快速的扫了一眼房间,嗤之以鼻的摇了摇头又瞥了眼我,“你瞧你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怎么也不搭理一下?没钱买镜子梳子啊?”
“呵呵。”我皱了皱眉,强颜欢笑。我懒得解释,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我爸妈从小就不让我碰镜子。
“这个月房租算上水电费532——”她又很不礼貌的瞥了我一眼,鄙夷的摇了摇头,“你是不是经常不洗澡啊,都没有用什么水啊!小伙子别为了节约一点水费就不洗澡,这很不卫生的啊!”
我赔笑着,心下鄙视:“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这样的大象身材啊,洗个澡要一吨水!”
她瞧我默不作声,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顿了顿,伪善的笑道:“我看你是学生已经少收几百块钱了!你要知道这个价钱在广市别说一房一厅了,单间都难找。”
“是是是,我出门遇贵人了。”我挑了挑眉,一本正经的称赞。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露出笑脸收过房租钱,淡淡道:“那就这样吧,我还要去收其他人的。”一手撑起身,拍拍屁股便走。
“那个,”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道,“房东,你能不能叫楼上的小声点啊,最近夜晚好吵啊!”
房东一怔,迟疑片刻,“好吵?你说听到好吵?”不自然的一抖,停止脚步。
“是啊,一到半夜就哭哭啼啼的,还怎么让人睡觉!”我埋怨道,“又不是呱呱落地的婴儿,怎么老是哭啊!”
“老是哭?你、你听错了吧。”房东缓缓转身,面如土灰。良久,牵强的笑了笑,“顶楼怎么会有人在哭泣呢。不可能的,那早就不租人了。”
“不租人?怎么可能,就昨夜楼上还有人在哭啊!”我愣了愣,见她神情古怪闪烁其词,不由嘿嘿一笑,“我可是无神鬼论者,您可别跟我说楼上闹鬼——”
“什么鬼不鬼的,别瞎说!”房东似乎对这个“鬼”字特别敏感,猛然瞪了我一眼,板起脸打断我的话,“我看你是学习压力大出现幻觉了吧!”
不可能,我特么一个学渣怎么会有学习压力?我敢对天发誓楼上的鬼哭狼嚎千真万确的。见她如此反常的避讳,我不禁更加疑惑的打量起她。
难不成,楼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密码?
她似乎有些心虚的移开原本直视着我的目光,拘谨的从女士钱包掏出一盒烟,故作镇定斩钉截铁的说:“楼上不可能有人!”说着自顾自点了支烟,又道:“大家都嫌弃顶楼是铁皮屋,什么夏热冬冷挑三拣四的,我索性就不出租了。想想也有大半年了。”见我不语,她缓缓吐了口烟,笑眯眯道:“别想那么多,来,给你一百块出去放松放松一下。”
我呆了呆,不敢相信她竟破天荒的慷慨了。
“不要?嫌少?”她催促着,又抽出一张道,“多出去外面走走放松一下心情,别老是闷在房间读死书,瞧都把耳朵闷坏了。”
“好吧,谢谢房东。”管他三七二十一,我怎么会跟钱过不去,欣喜若狂急夺过钱收入囊中。
“恩,没什么事就这样了。”房东满意的点了点头,不一会不自然的收起笑脸,神不守舍的走了几步又扭头提醒道:“晚上还是早点睡吧,不乱跑。”
“没问题!”我怕她反悔了急忙把钱塞入裤袋,屁颠屁颠的送她出门。
关上门,听她脚步声走远了。我喜笑颜开,跳上床翻来覆去不亦乐乎,“免费送我200?竟然会有这么好的事!”这一想有些纳闷,铁公鸡的房东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给我钱,再说楼上的哭闹也是毋庸置疑的。
越想越不对劲,我记得就前几天半夜去买烟还看到一个清瘦的背影鬼鬼祟祟的上楼去了。
可房东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没租人呢?她在隐瞒什么呢?难不成楼上有大名鼎鼎的传销组织?
“想那么多干嘛!”我一拍额头,愚不可及,“上去瞧瞧就知道了,说不定还能举报传销得赏金!”说着迫不及待的抓起手机、钥匙夺门而出。
似乎是要下雨了,狭窄的楼梯显得有些灰暗。我跺了跺脚,可声控灯似乎坏了。
叹了口气,我摸着楼层扶梯慢慢的走了上去,可才走几步我的手掌已然灰尘满满了,不禁质疑,“楼上真没人?”纠结的迈到楼梯转角,迫切的举头,傻眼了。
楼梯尽头是一面与其他格格不入的黑墙,黑墙的中央有道诡异的复古的绯红木门,而木门两侧上有规则的各挂着一面煞白的无边框镜子,远远看去像是一尊披着白绫的竖立的血红棺材;门的下端有着一道罕见的门槛,门槛的两端各有着一盏怪似拜祭蜡烛的柔红长灯,而长灯一旁零散的层叠着模糊不清的符纸。
乍眼一看,仿佛是什么人在祭奠一座古老的墓穴。
“怎么弄的这阴森……”正纳闷的时候只感觉后脑勺有人在喘气,随即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凄凉的声音在低语着什么,遽然转身,却不见人影。
我打了个哆嗦,用手挠了挠后脑勺,大惑不解,“难不成,我真的把耳朵闷坏了?”蓦地只感觉右腿一震,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折腾,顿时不寒而栗。
寂静的楼梯似乎也有什么声音在回荡。
我深呼吸了口气,拍了拍胸膛,“别自己自己,我可是无鬼神论者。”可那东西依旧真真切切存在,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的伸手去探——无语。
这调皮的东西竟然是振动的手机,我低头一看,是我同学李日明,“什么鬼,有事快说没事滚蛋,吓我半死!”
“我还要说什么鬼呢!”李日明呵斥道,“这么久才接电话,一点诚意都没有!”顿了顿,贼兮兮道:“许座,有件天大的好事降临,要不要一起?”
“什么好事?”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今晚校花邀请我们去玩耶,是不是天大的好事!”
“校花邀请?怎么可能?我没钱你不帅的,谁会邀请我们啊?”我不是自卑是实事求是。
“这你就放心了,我会骗你吗!”他猥琐一笑,得意起来,“你知不知道她邀请我们去哪玩啊?你猜一猜!”可还没等我猜想他又按捺不住的说:“她的宿舍,她邀请我们去她的女生宿舍玩!你说是不是天大的好事?!大晚上,女生宿舍,校花,嘿嘿……”
“真的有这么好的事?你确定不是别人整蛊?现在可是国庆假日,校花这种女神级别的人怎么可能留宿?再说了,宿管阿姨也不允许男生进入的啊!”我疑信参半。
“别婆婆妈妈的,你去不去,一句话。”
“去。”
“好,今晚10点校门口集合。”说完就挂电话了。
我看了下时间,还有12小时早得很。耸了耸肩,目光又移到那道不伦不类的门,不知怎么的,方才那种心慌的感觉荡然无存,不屑的哼了哼,“我倒要看看这滑稽木门里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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